“当初吉吉出生时缺氧,医生建议我们做高压氧给他治疗,但是因为家里没钱,我们就没给孩子做,谁知道竟然把孩子耽误成了脑瘫。”何志巧说着说着便低下了头,悔恨的泪水大滴大滴地掉落。图为奶奶何志巧和孙子吉吉。
“我现在做梦都想回到吉吉出生那时候,先扇自己两巴掌,然后砸锅卖铁给他做高压氧治疗。”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,何志巧如今只能看着不会说话、不会走路的孙子,终日生活在愧疚和后悔之中。
卯升吉在出生前,何志巧全家生活十分安静,虽然经济条件不好,但是儿媳妇在怀孕后的产检一次没落,怀胎十月顺利地推进了产房,但是意外永远不知什么时候会到来。图为躺在床上的吉吉。
2018年8月26日,何志巧的儿媳妇临产,在产房待了好久都没有出来。何志巧一家心急如焚,直到有一个医生出来告诉她,孩子虽然顺利出生,但是因为缺氧需要送到昭通市人民医院去抢救。
何志巧都没有来得及抱一抱刚出生的孙子,便慌忙登上了救护车,车子一路呼叫着到了昭通人民医院,吉吉被迅速送进了ICU。ICU不允许家属探视,何志巧就在门外的走廊上一直守着,直到2个星期后,医生告诉她孩子脱离危险了,何志巧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下。图为何志巧抱着孙子在走廊上休息。
“孩子出生时缺氧,最好给他做一段时间的高压氧治疗一下,以防有什么后遗症。”医生跟何志巧建议道。“做高压氧要多少钱?”何志巧小心翼翼地问出最担心的问题,“至少要做3个疗程,一个疗程下来大概1000块钱。”听到至少需要3000块钱,何志巧心颤了一下。吉吉在ICU里住了两个多星期,已经彻底花光了借来的钱,才艰难地撑到吉吉脱离危险。
“先不做了,我们回家再看看。”何志巧艰难地说道,现实的窘迫让她不得不放弃了昂贵的高压氧治疗。但是何志巧现在不知道的是,她的这一选择竟然毁了孩子的一辈子。图为何志巧在照顾孙子。
何志巧在孙子7个月大的时候,发现他比同龄小朋友要落后很多,不仅头还立不住,手也不会抓东西,翻身也需要别人帮忙才行,何志巧忽然联想起了孙子出生时缺氧的事情。
不会是当初缺氧落下什么后遗症了吧?何志巧忧心忡忡。随后她和儿媳妇带着孩子来到了昆明儿童医院,经过一番检查后,吉吉被诊断为脑瘫和癫痫,原因就是出生时缺氧。图为何志巧在看孙子的CT检查片。
最担心的事成为了事实,何志巧只觉得天昏地暗,抱着孙子的手都吓得没力气了。医生告诉奶奶:“癫痫需要吃药控制,脑瘫则需要长期做康复治疗来帮助他恢复,不然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说话不会走路,需要家人时刻照顾。”
孙子现在才7个月大,却有可能未来一辈子都不会自理,医生的话让何志巧如坠深渊。“是我害了我孙子啊,当初要是听医生的话,多花3000元给他做高压氧治疗,他就不会严重到成为脑瘫了。”何志巧捶胸顿足地痛哭,但是再后悔也不能重来,如今抓紧时间带着孙子做康复治疗才是唯一的希望。图为何志巧在给孙子按摩。
可是7个月前同样的难题再次摆在了一家人面前,每个月上万的康复治疗费家里根本无力承担,何志巧只能是绝望地重复了之前的选择,带着吉吉先回家。
“你们俩出去挣钱,孩子我来管。”回家后何志巧斩钉截铁地对儿子儿媳妇说。吉吉的康复治疗不能放弃,何志巧决定让儿子儿媳妇出去打工,给孙子挣治疗费,自己则在家照顾孙子,她相信只要一家人齐心协力,一定能早日攒够带吉吉去治疗的钱。图为何志巧在为孙子的病情担心。
但是这个美好愿望却一直没能实现,因为吉吉的癫痫需要一直吃药控制,是一笔不小的花费,而儿子儿媳妇打工赚来的钱连维系一家人的生活都困难,更别提能存下吉吉的治疗费了。
何志巧专门找了一个纸盒子用来存孙子的治疗费,想着什么时候攒够1万块钱了就带孙子去医院。但是2年多的时间里,何志巧无数次打开纸盒数了数,里面的钱却连1千块都没有。“奶奶对不起你,让你来到这个家里,却连病都治不起。”何志巧抱着已经3岁多还不会说话走路的孙子痛哭失声。图为何志巧和孙子。
直到2021年,一直被黑暗笼罩的一家人终于看到了一线曙光,何志巧打听到云南昭通有家医院可以为吉吉做康复治疗,还有政策可以减免部分费用,她便马不停蹄地带着孙子赶到了医院。图为吉吉在进行认知训练。
“孩子的病情比较严重,你要做好长期治疗的准备。”医生的话给原本激动的何志巧泼了一盆冷水,好在没有浇灭她的希望。“这次无论多长时间都要给他治疗,我们一定会坚持下去。”何志巧的语气十分坚定。
针灸、言语、PT、物理治疗……何志巧每天抱着吉吉穿梭在医院的各个康复室内,一开始吉吉对做康复十分排斥,只要把他放到床上就会大哭,嗓子都哭哑了也不停。何志巧之前只要孙子一哭,就会马上把他抱起来哄着。后来一起做康复的病友告诉她,这样心疼孩子只会耽误医生给孩子做治疗,对孩子没有任何好处。何志巧这才清醒,这次康复的机会是自己和孙子等了2年多才等到的唯一希望,他们耽误不起了。图为何志巧在陪着孙子做治疗。
从那之后,何志巧便“狠心”起来,哪怕是吉吉哭得浑身都是汗,她也会忍住心疼,在一旁按住他乱动的手脚,方便医生做治疗。
照顾一个孩子不容易,更何况是一个生病的孩子。何志巧每天光带着吉吉做治疗就已经精疲力尽了,治疗结束后她还会带着吉吉继续“蹭课”,旁观医生给别人做按摩,她学着医生的手法回去再给吉吉加练。图为何志巧和孙子吉吉。
“医院又让交钱了。”何志巧语气沉重地给儿子打电话,电话那头的儿子吞吞吐吐,说自己一会再去跟亲戚朋友借借,何志巧长叹一口气没再说什么。每次医院让缴费的时候都是何志巧最为难受的时候,因为她总要先低声下气地恳求医院宽限他们几天,然后再想尽办法去筹钱。不到1年的时间里,家中各位亲朋好友已经被她借了个遍。“不行就先回家待一段时间,孩子还小,以后再治也行。”有亲戚劝她。
“吉吉出生的时候,因为没钱给他做高压氧治疗,导致他成了脑瘫。确诊的时候又因为没钱在家耽误了2年,一直拖到现在,如今他3岁才开始做治疗,况且经过1年多治疗,孩子有了很大的好转,医生也说吉吉的进步很大,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再放弃他。”何志巧哽咽着说道。“哪怕只有一线希望,我也要坚持下去。我想要听我孙子叫我一声奶奶,还想要看他以后能正常上学工作呢。”图为何志巧在教孙子认卡片。
前两次的放弃治疗是何志巧心中最深的伤痛,也是她一生中最后悔的事情。如今吉吉的治疗再次遇到困境,何志巧第三次面临同样的难题,她不愿再一次重蹈覆辙。可是要怎么才能带着孙子继续走下去,何志巧还没有想到任何办法。图为何志巧为孙子的治疗费用愁眉不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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